&esp;&esp;“哎呀,瞧你哭的这个样子,成何体统,快起来吧,”汤若固亲自扶这老不死起来,坐下,端着他的手强迫他喝下酒盅里的酒,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得随和:
&esp;&esp;“这件事,确实是我那孙儿莽撞了,于霁尘是我亲自引进织造行的,若非有他从中运作,水德音下狱时,我又岂能从飞翎卫手里过一遭,而毫发无伤?”
&esp;&esp;喝下去的酒非常辣,不停灼着侯艳洁的喉管和胃,让他忍不住想咳嗽,又不得不忍着答话:“干爹的意思是,史泰
&esp;&esp;年节了,整个江宁城都沉浸在欢庆之中,衙门封笔、农家开酒、工人歇假,唯独商市半刻不曾歇闭。
&esp;&esp;新年节庆也好,天子恩赦也罢,贩夫走卒照旧引车贩浆,非是如此,无以为活。
&esp;&esp;水图南买来份杂果,和秧秧分着吃,待转过身时,她已是站在街道最边的地方,仍旧被围看表演的人群,挤得往后踉跄了两步。
&esp;&esp;被于霁尘及时拉住。
&esp;&esp;因着脸上挂彩,于霁尘头戴宽沿冬帽,围着围巾,把脸遮得只露出双清亮的眼睛,道:“要不找家酒楼,登高处去观舞狮比赛?”
&esp;&esp;这是在江宁城中轴的居定长街上,街宽数丈,街两侧商铺林立,悬挂的招子更是花样百出,看得人眼花缭乱,水图南反手拉着于霁尘站稳,继续踮脚仰头看边斗边爬高的漂亮狮子:“这种时候进不去那些地方的,哪里都是人挤人,我们再看一会,回家吃饭的好。”
&esp;&esp;舞狮在斗技,欢呼声如潮,水图南和秧秧互相扶着踮脚看,眼角余光里只见得于霁尘在旁边晃来晃去,不晓得在晃什么。
&esp;&esp;不多时,街上那只黄狮子和红狮子缠斗正酣时,有人从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精准挤过来,在于霁尘耳边来禀报了什么,呼声喊浪的背景下,水图南只依稀听见于霁尘问了句,“当真?”
&esp;&esp;什么当真不当真?
&esp;&esp;锣鼓喧天中,水图南边为舞狮喝彩,边忍不住分神去瞥于霁尘。然而四目相对,于霁尘回她以微笑,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人,也已不知何时离开,不见了。
&esp;&esp;“找什么?”见水图南眼睛在自己周围一通乱找,于霁尘笑眯眯问。
&esp;&esp;“我方才分明看见有个人来找你的,”水图南纳闷道:“怎么一眨眼的功夫,人就不见了。”
&esp;&esp;于霁尘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: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,你继续看舞狮。”
&esp;&esp;说到这里,这人清亮的眼睛里,隐约露出几分不大喜欢的情绪。
&esp;&esp;是了,毕税曾说过,她东家不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凑,她东家,也不喜欢过年。
&esp;&esp;乃要陪秧秧出来看热闹散心,于霁尘总是要出来这一趟的,水图南本想说沾点秧秧的光,可看见于霁尘眼里一闪而过的枯燥无聊,她又有些不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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